【電影】[2024] 懼裂 (The Substance)

故事講述過氣好萊塢明星伊莉莎白・史巴克 (Elisabeth Sparkle) 在 50 歲生日那天,她的一檔長壽健美操電視節目的主持人工作被拿掉,製作人說她的年紀太大了,他們需要更年輕、更火辣的女人。開車回家的路上,伊莉莎白分神出了車禍,在醫院接受檢查的時候,護士給了他一個 USB 隨身碟,裡面裝有宣傳精華素「完美物質」(The Substance)的廣告,聲稱可以打造「更年輕、更漂亮、更完美」的自己。由於對自己年華老去的失落,最終伊莉莎白下訂了一套「完美物質」,使用過後,一個更年輕的她——蘇 (Sue) 便從她的背脊蛻皮而出。

年輕與年老的兩副肉體形成一種共生關係,年輕的皮囊需要母體的脊髓液以穩定意識和肉體,並且必須每七天在「母體」和「他體」之間轉換意識,一旦超過七天,便會有反噬作用。

兩副肉體的意識雖然保持統一,但人格逐漸走向分裂,兩者很快就互相鄙視對方:伊莉莎白開始嫉妒蘇的美貌及成就,不滿蘇經常打亂切換時間;蘇則對伊莉莎白不斷厭惡自己和暴飲暴食感到震驚。經歷了伊莉莎白故意毀滅自己的事件,蘇心煩意亂,決定不變回原來的自己,永遠待在年輕的肉體裡。

然而三個月後,蘇發現已經無法再從母體抽取出穩定液,供應商告訴她要抽取穩定液,唯一的方式是回到母體。喚醒母體以後,伊莉莎白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老化到不成人形,氣憤的她決定要終止這項服務,然而在終止蘇的過程,她還是無法放下那些鎂光燈與名聲,突然中斷的過程,居然導致蘇復活了。復活的蘇發現伊莉莎白正要終止自己,一怒之下將伊莉莎白殺死了。

失去母體的蘇,肉體開始迅速惡化。慌亂之中,她決定用剩下的啟動液打造新的皮囊,然而最終卻打造出了「怪物伊莉莎蘇」(Monstro Elisasue)。已經癲狂的她就這樣前往了跨年晚會的會場,引發現場一片混亂。最終肉體徹底瓦解。

(以上內容部分擷取自維基百科)


《懼裂》真的是一部視覺與聽覺都非常強烈的電影,片中不只一次使用類似 ASMR 般的音效,以及超級大特寫畫面,連一個吃蝦的行為都可以被塑造得極其噁心 (稱讚意味),更別說是片中不勝枚舉的注射場面了,令我不禁遮眼數次 🫣,抽取脊髓液的音效真的像是要把母體的性命給抽乾。

講述容貌焦慮與父權主義的果然還得是女性導演,用一副新皮囊來呈現的方法實在很新奇,也讓整部片的說教感微薄到看不見。令人忘不了的自然是黛咪摩爾重複化妝的那場戲,每個女孩子都經歷過這樣的時刻吧,照著鏡子左看右看就是怎麼都不滿意,最後弄得一塌糊塗乾脆不出門了。

關於意識,我在觀影途中數度切換立場,一開始覺得兩人是一體的,也就是同一個意識,只是載體不同每七日換一次,但看到蘇起來後對於滿屋子瘡痍的憤怒,我又不那麼確定了。觀影後數度思量,我想我還是認為意識只有一個,只是或許換了身體換了腦袋,一邊享受著年輕肉體的愉悅,一面逃脫著需要付出的代價,有人說就像熬夜或酗酒,你明知隔天會痛苦,仍執意要當下享樂。對我而言似乎更像吸毒,爽的時候時間過得好快,有時候忍不住偷一點,戒斷時又是滿滿的苦。

或許最近關於要不要當媽的思考多了,片裡得到更好版本的自己、產出的方式,令我無法不想到予取予求的孩子與給予一切的母親。年華老去的母親儘管被子女強取豪奪,看著他們有所成就了似乎也就接受了,雖然付出了一切,但那美好的模樣,難道還要毀滅她嗎?後悔的時候打給供應商那一句「那我受到的損害可以復原嗎?」也讓我覺得意有所指,那些生產與年月帶來的傷口,就是這麼留下了。

片尾討論度極高的 20 分鐘,其實也很有趣,直覺來說這部片瞬間 B 掉了,突然 Cult 了起來,對比前面畫面極美、暗示性極高的鋪陳讓我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笑,這是個黑色幽默的地方嗎?我笑出來的話會不會太不禮貌?但那無窮無盡 13 萬公升的血漿又令我忍不住傻笑出聲。死在輝煌徽章上的派大星,被拖地機帶走什麼也沒留下,人的一生再達到了怎麼樣的高度,最後終究沒留下什麼,這樣的結局我太喜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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