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一直下。
「你吃甜食嗎？」
『還好。』拿起一塊。『…好苦。』你皺起了眉頭。
「嘿嘿…抱歉，外面是可可粉，裡面是傳說中的99%。」咬下。「很香。」
『…奇怪的味覺。』輕聲。
「嘻。」
雨一直下。
一直下。
「還給我…把他還給我。」
『他不是妳的東西。』
刀子的反光，藍色的。
地面的水漥，紅色的。
『天下紅雨，為妳憑弔。』血濺上，邪惡的美麗，說不清。
這麼久以後，天已不再是詭譎的紅。
只是雨還下著，從未停過。
體內的聲音，自我的爭吵…
『想誰？』
「你閉嘴。我還沒有原諒你。」
『不原諒我？那麼，你亦不原諒你自己。』
「…是你殺的，是你殺了她。」
『別想脫罪，產生出我的你本應知我嗜血。』
『更何況，沒有我、沒有罪惡的你，活的下去？』
『我殺她是為你，你不該懂愛，你也沒有能力去愛人、沒有能力給她愛。』
………
我毫無反駁能力。
是否因為我如此無能，才產生了他，也因此無法保護妳。
太複雜了。
我對不起妳，卻不知如何補償妳。
我只能試圖防止下一個妳出現。
「把他還給我！」
為什麼聽到了卻沒有動靜…
我討厭這樣的自己。
『你想死嗎？』
「不想死，但我想你死。」
我閉上眼睛，理智模糊。
卻聽得更清晰。
妳的聲音，讓我想起還有個人曾經如此在乎我。
他的笑聲，如此猖狂，像是要破壞一切。
要結束了吧，記憶開始倒流。
「讓我的記憶停在她的笑臉吧。」
依稀記得，最後，我這麼說。
雨一直下。
從未停。
－－
(2007/01/2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