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/11/29

今天還是一樣從工作開始,雖然我原本是想說現在比較有上軌道的感覺了,不過在諮商師的循循善誘下最後都還是會講到上手很慢產出很低 → 很廢這回事。雖然在各種方向上被詢問「這樣那樣,會怎樣嗎?」很常都是一時語塞答不出。

我說我就怕被開除呀,如果沒產出不努力的話,我總得避免這件事情吧?『但你不是很想離職嗎?』嗯,可是被開除的話會進到另一個焦慮裡面吧,我也不想要呀。

我説有時在想自我厭惡是不是一種保護機制,在別人攻擊自己前,先幫自己打個預防針。但諮商師說『貶低自己不會是個預防針,更準確而言這是加倍傷害,比如別人揍你,不會因為你老公先揍你你就沒事。所以我們要努力停止自貶這種「家暴」行為。當來自外界的攻擊多了,你更該成為自己的城牆。』

我所面對的並不是外人的評價,至少從頭以來,外界的評價並沒有真的對我造成影響。我所在意的都是自己給自己的評價。攻擊自己的自己是希望我更好,比別人出色,當個與眾不同的人。的確從小就是莫名地有個嚴格的高標,甚至動不動還會看輕別人沒想法沒能力,只是不知道從哪天起,那個自己突然開始攻擊了自己。『嚴以律己、寬以待人,這句話其實是不存在的,每個人心裡的標準只有一個,你怎麼對別人,就會怎麼對自己。』

人說工程師之間的比較並不是一個同心圓,而是兩個圓的交集。沒有誰比誰懂得多,而是大家懂的層面不同。但在遇到強的人的時候果然還是會自慚形穢。我好想不努力當一個大圓啊,把大家都包起來。『心裡的每個聲音都同意嗎?』有的覺得這樣很好、有的卻覺得責任太大好累、有的覺得好厭世,不論如何都好麻煩。但我自己,真正的我自己也許只想要一般的努力,然後當個一般的圓就好。

嗯~也許再稍微大一點點,可以有問必答,那樣就很好。畢竟我也不認同工作是我生命的一切。

那個一直責怪我不努力,在偷懶不做事的那個我,我第一次清楚地看見了她的樣貌——其實就跟我一模一樣。那是穿著高中制服,傲視著一切的我。我向她說了「對不起,我無法成為最好的。」因為世界太困難了,已經不是像國高中那樣,掌握課本的一切就等於掌握前十名;而且我也沒有真的這麼想,完全地投入進去取得這一切的成就。她聽著,沒有說什麼,只是哭了,就像某個下午在學校的走廊角落,兩個人靜靜地坐著、哭著,什麼也沒說。

「好可惜喔⋯⋯」她輕輕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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